跨国生死救援：华山医院多学科携手创造生命奇迹

　　64岁的老夏先生在俄罗斯旅游进餐时突然出现恶心、呕吐，随即昏厥，在当地医院抢救12天未能做出明确诊断并下达病危通知后，紧急转回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危重症医学科，在医院各学科专家的精心治疗下，在异国他乡一度生命垂危的老夏不仅奇迹般地苏醒、康复，如今竟还能够和老同事一起下棋、打牌。这场成功的跨国生死救援，被所有亲历者都称为“生命的奇迹”。

　　回国期盼“奇迹”发生

　　2015年10月5日，国庆长假，一架医疗专用包机从莫斯科经过10多个小时飞行直抵上海浦东国际机场，舱门打开，在俄罗斯当地医院已深度昏迷12天的夏先生被紧急送往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。深夜10点，华山医院危重病科医护团队早已在病房等候。

　　夏先生在莫斯科旅游时突然呕吐、昏厥，当地医院抢救了十余天依旧无法做出明确诊断。万分焦急的夏先生儿子决定将父亲转运回国，寻求一切可能的救治机会，而华山医院是他们首先想到的。经过家属多方联系，他们找到了上海市医学会危重症医学分会主任委员、华山医院危重病科曹同瓦教授。从家属微信上传回来的俄罗斯化验单复印件来看，曹教授判定深度昏迷的夏先生并发了严重的肺部感染。

　　见惯“大风大浪”的危重病科医生看到这么凶险的病情没有退缩。“如果能确保路上安全就转吧，我们尽全力救。” 曹教授这样说。而他深知，一场生死恶仗即将打响。

　　被送入病房时，夏先生的格拉斯哥昏迷评分（GCS）仅3-4分，深度昏迷、气管切开靠呼吸机辅助呼吸，肌力分级0级、完全麻痹，高烧40.4度，情况比医生预想的更严重，属于“最糟糕”的。当晚，华山医院危重病科主任、神经外科副主任宫晔教授第一时间组织全科开展抢救，曹同瓦教授、赵锋、谭佳颖等主治医生、倪洁护士长等立即投入。由于患者随身带回的病史均为俄文，关于病因也并未提供太多有价值的信息，“一切从头开始，就靠我们中国医生自己的经验和判断，寻找所有可能的蛛丝马迹。”

　　经过医生初步判断，夏先生昏迷可能的原因是不明原因引起的缺血缺氧性脑病，严重脓毒血症，多脏器功能衰竭。危重病科团队急查各项指标，严密监测生命体征变化，随后，给予患者抗感染、控制血糖、血压等治疗。凭借常年与“死神”搏斗的经验，多管齐下，及时调整方案。

　　集结华山专家精准诊断

　　抗感染治疗是整场“战役”中最重要的环节。

　　10月16日，夏先生胸部CT显示，右肺上叶有两个半月形空洞，曹同瓦教授得出一个大胆结论：会不会是烟曲霉菌感染？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真菌感染，且致死率极高。因为华山医院长期收治疑难杂症，所以对此有所了解。是果断用药，还是等7天后痰培养结果出来再说？患者的情况等得起吗？

　　集结号一拉，华山医院医疗专家抢救小组立即成立！在宫晔主任的组织以及医院医务处的全力协调下，华山医院感染科翁心华终身教授、神经内科副主任卢家红教授、内分泌科副主任叶红英教授、放射科黎元教授……全国排名第一、第二的科室“大牌”专家第一时间赶到危重病科展开全院会诊。事实上，华山医院拥有十多个全国重点学科，感染科、神经内科、放射科、皮肤科等多个全国第一、第二学科的专家时常像这样汇聚到一起，以患者为中心进行最精确的诊断。

　　经过讨论，专家团队排除了颅内原发病变、格林巴利综合征等诊断，一致认为：患者为脑部缺血缺氧性脑病及严重的脓毒血症以及特殊感染。凭借几十年对不明原因感染的诊断经验，素有“感染学界福尔摩斯”之称的翁心华终身教授也认同了关于烟曲霉菌的判断。专家组决定：当天就把抗烟曲霉菌的药用上去。否则，如果等7天之后痰培结果出来再用药，可能就晚了。事后痰培养结果证实，肺部感染确实为烟曲霉菌，果断用药是患者后来苏醒的重要保证。

　　此后，翁心华教授每周去ICU查房2次，陈澍教授几乎每天都去ICU，各科室专家全都积极地参与到患者的救治中。

　　苏醒见证奇迹的时刻

　　在危重病科团队的精心治疗及全院各学科专家的鼎力协助下，入院第15天，夏先生的四肢末端终于开始有反应。

　　“能动啦！”如同电视剧里的情节一般，当患者的手指终于有了细微的颤抖， 60多岁的曹同瓦教授像一个孩子一样叫了起来，高兴得与宫晔教授私下说：“这个病人说不定能醒，以后说不定还能走路呢！”

　　10月19日，病人入院第16天，深度昏迷了30天的夏先生奇迹般地苏醒了！开始有了自主意识。

　　11月2日，由曾经参与制定《全国呼吸机临床应用指南》的曹同瓦教授主导，医疗小组开始尝试为夏先生脱离呼吸机。“这个时候，越治疗心里越来越有底，越来越有信心！”曹教授说。

　　11月16日，病人入院的第41天。反复脱机3次后，患者终于成功地脱掉了呼吸机！

　　意识刚清醒，还不能说话的夏先生当时流下了激动的泪水。

　　从在俄罗斯当地医院接到病危通知，到在华山医院治疗后苏醒，从决定接收这个“凶险”的病例，到全院专家齐心协力使患者脱离生命危险——每一次紧密的合作，每一个精确的诊断，每一步果断的治疗，都是夏先生最终治愈的保证。事实上，所有参与治疗的医生都承认：多脏器衰竭合并罕见的烟曲霉菌感染，这么严重的患者能这么快醒过来，简直是“奇迹”！

　　“51天的时间，患者的病情、家属的心情、医生的心情交织在一起，就像过山车一样，时高时低。每一次能把像他这样的病人救回来，真是我们觉得最高兴的事。”宫晔主任这样说。

　　奇迹源于每一天的战斗

　　51天，夏先生在华山重症监护室的每一天都是与死神斗争，而陪他一同战斗的，是华山医院全院各个学科强大的专家团队。为了夏先生的治愈，华山危重病科团队常常连续几夜彻夜不归，“睡在病房几天不回家是很正常的事”。而这，其实是这个团队的常态。

　　“夏先生其实已经不是我们接收的第一个跨国转运的病人了，应该说我们对此也有一定的把握吧。”多年前，曾有一位俄罗斯女士因车祸致多发伤昏迷，同样是在华山医院危重病科，经过全院专家的合力抢救，最终苏醒，转入康复医疗治疗后顺利出院。

　　夏先生入院后第三天，医院康复科团队就已经介入康复评估，并随时给予指导。夏先生转入普陀区中心医院进行康复治疗后，翁心华教授、曹同瓦教授、陈澍教授多次前往医院参与后续会诊，直到病人彻底康复。如今，夏先生不仅奇迹般地苏醒、康复，还可以和老同事一起下棋、打牌。

　　“华山有最强大的学科团队，我们的医生在最短的时间给予了最准确的诊断，进行了对症的治疗。”说起这场“生死战役”，危重病科宫晔主任这样说。事实上，因为有最强大的团队，这样的“奇迹”在华山医院还在不断上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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